都找不到。
程侯爷心情复杂。
太后怀已经让人跌破镜,更让他震惊的是,太后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落胎善后,而是为留下这个孩,积极着铺垫准备。
柳云除了一副好相,还有什么?当初跟着他家妩儿那么久,然后妩儿全而退,堂堂太后,竟然不能。
竟然沦落至此,竟然心甘情愿铤而走险要给他生孩?
一直叫嚣的尊卑呢,因为对他的妩儿各瞧不上,骂过罚过威胁警告过,到现在也还时时嫌她,难他的妩儿还不如那个戏能?
那个戏到底算个什么?
为太后这样又算什么?她的行事有哪里及得上他家妩儿?
从前那个御下严格的,有胆略的,某些方面连自己都相当佩服的,贵智慧女人形象,在程向腾心里一寸寸崩塌。
而从前那许多的隐忍的抱怨,纷争抬。
这样的品行径真是够了,份贵什么的,只是面上那一层衣裳吧。
程向腾觉得又一次受到了的伤害,来自带着“贵,份显赫”标签的可笑。
当然他并没有因此而表现激烈,毕竟他见过的听过的事儿,可不只这一桩。从当初隐约的不安到逐步的猜测、一步步落实的这么长时间里,再烈的情绪也会慢慢淡化。
然后,他沉默着,什么都没。
其实他应该些什么的,就算心里再不,毕竟那是程家的女儿,那是他。门风,亲情,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什么的,他就该定不移的维护太后的名节,协助遮掩,或谏提,他应该些什么才对。
但他没有,他有事要忙,为武梁善后,为武梁请封,好多事。昭明寺事情虽然压下了,但其中牵扯的枝蔓,必须掐灭净。惠太妃为什么会忽然一改前态?从前她本是安份安静地在昭明寺呆着的。
她是怎么忽然有了钱,怎么忽然有了恨,怎么一步步的实施的?
武梁先后在昭明寺呆那么长时间,和惠太妃比邻而居,和睦相,就算不被怀疑她的参与,也会被怀疑她是否真不知情。
他得细细再过一遍,好不容易走到今天,程向腾可不愿再给她留下任何后患。
何况太后这件事上,肯定有人比他更着急。
——程向腾能发现这蛛丝蚂迹,别人自然也能。果然,年轻的皇上最先坐不住了。
说起来,也不排除是太后自觉难以启齿,才故意这些个破绽,等着兄弟儿们主动跟她表态开的可能。
皇上是太后扶持起来的,曾经对母上十分依傍,这些年也念大恩,侍母极孝,极少对太后说个不字。
太后是大事不糊涂的,当年谋划儿上位,对儿那是扶上、送一程,然后说放手就放手,不参政揽权不影响国计大事,相当得皇上尊敬。
所以如今就算私德有亏,到底是台面下的东西,影响不了什么大事,皇上依然很替太后留面。
他在母闲聊中,言辞恳切对太后致歉,说儿如今政务繁忙不能时时侍奉左右,心里甚是不安。想起幼年时虽无知,却也能常伴母后,偶博母后一笑。
如今母后边,人少也许冷清,但人多也实会令人嫌厌。将来或垂笤稚或名伶戏,两者中若有“任一”能解母后长日孤寂的,儿也愿替母后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