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费老大。”
“费。”
一路往里走。
看得来,费牢在这里很受尊敬。
往日里,就是驸,国舅,郡王来刑大狱探班,这帮狱卒也是脸不是脸,鼻不是鼻,不给孝敬绝不放行。
但是跟在费牢后,这些人却对张恒二人视若无睹,连个上前询问的都没有。
看到这一幕,张恒忍不住想到了一个小品。
保安拦着门不让,什么老总,经理,秘书,都不好使。
最后,保安班长最用,真是县官不如现。
“老张他们在二层玩骰,你们也去消遣会吧,这里我看着。”
顺着台阶往下走。
来到第三层的天牢,费牢冲四名值守狱卒挥了挥手。
四人一听,放下钥匙,眉开笑的走了。
至于费牢要什么,看张恒二人的样,八成是家里来人探视了。
至于上面吩咐的,傅天仇是重犯,不让人探视的话,上面还说刑狱卒禁止收受贿赂呢,谁他妈会听呢。
前几个月,有权贵弟当街杀人,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,迫于压力,开封府尹判了个斩立决。
结果怎么样。
半夜抬了个乞丐来,蒙上脑袋,早上推去就给咔嚓了。
犯事的权贵公,天不亮就走了,车直奔宜楼,讲理,世上哪有那么多理可讲。
咣当...
拿钥匙打开牢门上的锁链,费牢直言:“傅大人就在里面,我先去外面候着,走前叫我一声就好。”
“多谢费牢了。”
张恒一边说着,一边了几颗宝珠过去。
却不想,费牢毫不犹豫的拒绝了,回答:“蛙神对我有大恩,傅大人也是人尽皆知的忠臣,若是可以,我就是舍得一剐,也愿意将傅大人放走,可惜傅大人刚正,让我没有了用武之地,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。”
人生在世,皆有所求。
求财的,求权的,求的,求名的,又有几人能不为酒财气,功名利禄所动。
费牢自认也是俗人。
他已经想过了,要是能用自己的命,换走傅天仇的命,未来说不得也能青史留名,不负此生。
只可惜,计划倒是没什么差错,反倒是傅天仇自己不愿意走。
因为傅天仇也想过了。
走,此生都要背负污名。
不走,万死不改其忠,忠臣传上留姓名。
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死的轻于鹅。
“岳父?”
牢房的角落内,铺着稻草。
一名穿着囚服,五十多岁的中年人,正卷缩在角落内。
听到呼唤。
中年人缓缓回。
看到打开的牢门,还有站在门的崔鸿建,目光中满是不信之:“鸿建?”
“是我啊。”
崔鸿建急忙走去,搀扶着傅天仇坐起来:“您受苦了。”
傅天仇不接这话,而是反问:“你怎么来了,他们让你来的?”